吕良标｜央行数字货币DCEP的十大基本法律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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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DCEP实际使用的临近以及使用数量和范围的扩大，公众越来越关注DCEP是否可以兑换外汇，是否可以购买黄金，是否可以兑换现金、能不能兑换成现金容易被监控、容易沦为某种票证……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质疑和焦虑。近日，有关所有DCEP可明确识别、具体使用方法可掌握、DCEP规定使用期限的说法在网上引起热议甚至焦虑。 ——近年来，笔者曾担任一些数字代币交易机构的法律顾问，处理过一些相关的法律事务。之前关注过这个领域，结合理论和实践写了一些文章，提醒ICO新规下的法律风险，提醒大家不要这样做。要在区块链上大跃进，对BTC、LIBRA、DCEP等进行对比研究（见文末附文）——法商频道邀请吕良标律师探讨从法律属性、法律规制、发展方向等角度分析与DCEP相关的法律问题。以下是简要说明。可惜央行官员解读DCEP和小扎米国会提倡LIBRA的视频链接不能发在这里。

一、DCEP的法律属性

DCEP是数字化的人民币是一种新型的国家法定货币，是人民币现金的数字化替代品； DCEP与之前关注的完全不同，基于区块链技术或概念，非国家发行无国家信用背书，去中心化数字代币和虚拟货币。另一方面，作为数字现金，DCEP不再是实物现金。它还必须基于帐户。没有账户是无法直接办理收付款的。因此，其持有和支付的信息必须在技术上是可记录的（可监控的）。这必然会导致DCEP本身的应用、人民币（尤其是现金）的监管和公民隐私权的保护之间产生某种冲突，需要技术解决方案，需要有效的法律规范。

1、DCEP是国家数字法定货币，合法使用不得拒绝

——这就是DCEP区别于微信、支付宝等其他第三方支付方式的最大特点，未来它也会对现有的电子支付系统产生影响。

2、DCEP是国家主权货币，也必须是中心化的。

——央行发行基于国家主权和国家整体信用，所以也必须是集中发行的。这使得它与没有国家信用支持的去中心化比特币有着根本的不同。

3、DCEP的基本含义是货币和电子支付的数字化

——DCEP包括两部分：“DC”是“DigitalCurrency”，“Digital Currency” “EP”是“Electronic Payment”的英文缩写，是“Electronic Payment”的英文缩写。

【DCEP会给在线支付带来哪些挑战？ ]

4、DCEP是部分人民币现金的数字替代品，隐私性低于现金

——根据央行官员的说法，DCEP是M0（现金）的替代品，而不是M2（实际上是银行存款），央行首先将DCEP转换为银行或其他经营机构，而然后这些机构将其转换为公众。因此，DCEP实际上只是部分人民币现金的数字化，并不是全部人民币现金，更不用说全部人民币了。它的本质是“数字现金”，比现金更方便持有、运输和支付。财产的隐私和安全也受到约束：DCEP作为数字现金，必须基于账户，没有账户是无法直接处理收支的。因此，其持有和支付信息在理论上必须是技术上可记录的（也就是说可以记录）。监控）。而DCEP的比例越大，越有利于加强对流通中的人民币现金的监管。这必然会导致DCEP本身的应用、人民币（尤其是现金）的监管以及公民隐私权的保护之间产生某种冲突。需要技术的解决方案，需要法律的有效监管——不要本能地觉得这种监管有助于防止贪官富豪逃离资金或打击贩毒等非法交易，所以无条件支持。毕竟，那些人比常人有更多的“能量”——任何限制措施最受限制的人，一定是常人。 （请参阅“隐私即自由 | 为什么越发达的国家越反对无现金社会”）

5、DCEP的法律属性和信用等级与其他不同形式的主权货币相同

——包括但不限于现金、银行存款、第三方支付机构的钱包币等。与DCEP相比，除形式和支付方式不同外，在法律上没有特殊性。但是，如果这些数字货币具有过度的可识别性、可监控性，并且在使用范围和使用日期上受到限制，它们的法定货币功能就会受到新的限制，这需要严格的立法程序才能使用。

【传说中的区块链数字货币】

6、DCEP并不是上一段“数字货币”中备受关注的那个

——基于区块链技术和理念的“数字货币”前段时间备受关注。这种数字货币主要分为三种：

一、从完整中心的网络内生加密数字货币，如比特币、以太币等；

一种是网络数字“稳定货币”，与某种法定货币等价挂钩，但使用区块链等技术。如USDT、GUSD等；天秤座在折腾等等。

这种民间发行的货币，将对国家法定货币乃至国际货币体系产生极其深远的影响，甚至不排除颠覆或替代法定货币的可能。 DCEP虽然不排斥区块链技术，但作为一种中心化的法定货币，它与前述的去中心化数字货币和虚拟货币有着本质的区别。

二、DCEP 的法律规定

7、兼顾DCEP系统的高效性和人民币监管科学、保密、保障人民财产安全的基本原则

——无现金社会的风险。

DECP的引入将继续降低人民币现金在货币总量中的比重（现在基本降到5%以下，中国已经降到4%以下）。但是，高度的去现金化必然会使每一笔货币的收支都有清算机构的记录。个人财产的隐私和安全会受到很大影响，很容易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和公众的焦虑：如果有人担心由于政治原因（如查封、冻结账户）、技术（如黑客、系统事故）等原因，需要借助互联网平台和账户信息的非物质化货币根本无法使用。

——各方利益的平衡和制度的系统性。

在货币的技术和制度设计上，如何在有效使用DCEP、加强货币监管和保护个人隐私之间寻求平衡，已成为重要的现实问题。 DCEP涉及币种形式、发行方式、账户管理、限额控制、银行功能、隐私保护、支付载体、结算方式等诸多内容，其具体应用涉及面广，对清算速度和安全性的要求管理水平很高。央行正式发布管理条例和实施细则买卖数字货币不冻结，修订了《中国人民银行法》、《人民币管理条例》等相关规定。

8、保护 DCEP 权利人的制度框架

——完整的交易数据集中在中央银行。

作为数字现金，DCEP 的持有和使用几乎可以肯定在整个过程中是可追溯的。为了巩固其系统和技术设计，需要尽可能地分散相关信息，以确保其隐私和安全。也就是说，除了DCEP账户的存储和使用信息完全由央行维护（毕竟非现金货币信息没有闭环无法使用），其他机构和个人无法获取权利人持有并支付的所有信息。可能的做法是：数字货币收付信息在运营机构非常有限，主要涉及钱包账户名和支付金额，但在央行是完整、真实的。

——相关数据可以在严格的程序下检索和使用。

具体来说，运营机构的DCEP钱包只能处理DCEP钱包的充值和使用扣除、收款、转入押金等，无法知道其使用的具体情况，尤其是交易对手方和有关交易本身的信息。只有通过特定的司法程序，央行才能获得账户所有人的完整实名信息和交易信息，并将其用于反洗钱等货币监管方面。

——严守数字现金的底线。

需要提醒的是，DCEP账户和DCEP钱包作为现金账户，只能办理收付款，不能办理贷款、透支，不能计息。否则，它将成为数字银行卡。非数字化现金。

——不断完善“抽到付”的应用范围和安全性。

DCEP最大的亮点之一就是手机只要有电，就可以在没有网络的情况下实现“触摸支付”。就像纸币的收付一样，在网络信号不好或者没有网络信号的情况下，只要两部带有DCEP钱包的手机“碰一碰”，就可以完成支付转账。这种“双线下支付”功能并非新技术创新，在现有技术条件下容易出现“超支”一笔钱的风险，因此其使用一般仅限于非常小额的收付款金额和要求 在规定时间内实现连接发送和接收支付信息，其使用范围极其有限，直到技术和规则没有大的改进。

三、DCEP的发展方向

9、不要期望太多的 DCEP

——DCEP的推出再次引发各种猜测：如果我们告别纸币，人民币将迎来史诗巨变；如果央行的数字货币，将重构传统金融业；如果人民币大幅升级，中国将引领数字货币世界；例如，中国的数字货币指的是美元的霸权。绕过美国控制的SWIFT，建立自己的全球清算体系，大力推进人民币国际化。这些伟大的梦想和“精神春药”，都是中国人所有的。我喜欢和听到的事情是，这些都需要在中国综合国力足够强大的情况下，通过人民币的力量来实现。人民币的数字形式，在货币总量中占比很小，比如DCEP，不够支撑。

——P2P之后，区块链和数字货币成为中国人一夜暴富梦想的载体，这里不再赘述。只是强调一点：作为数字人民币，DCEP没有任何投资、收藏、炒作的价值。比特币等，由于其规模和价格波动性有限，可以是很好的投资和金融产品的集合，但不能成为一般等价物的货币。

10、DCEP未来发展方向

——虽然中国率先推出数字货币，但数字货币领域的领先地位和规则制定方面的话语权仍要取决于中国的技术解决方案是否世界领先，以及中国的国际化是否影响力是世界领先的。只有当人民币成为国际中心货币时，数字化的人民币DCEP才能成为国际数字货币的中心货币。

——虽然DCEP开始替代现金人民币，但其出现的方向应该是替代银行存款、支付钱包等非现金人民币。如果银行的资金交易可以通过 DCEP 进行结算，中国的金融体系可以实现三个重要的变化：

首先，银行的支付系统更加高效和安全；

一是全国性银行等金融机构的支付转账信息可第一时间集中到央行；它保护了人们财产的隐私和安全，同时在发生纠纷时，相关证据的检索准确高效。

DCEP 最初是作为现金人民币的替代品，但旨在取代更广泛的非现金支付领域。社会更需要的是进一步放松而不是加强监管。这样，银行的服务和公共利​​益才能得到更好的保护，央行的信息采集和科学决策也有更强的数据支持。在加强监管的同时，DCEP将不再过度占用人民币现金使用，实现政府、社会和公众利益的平衡。如此看来，央行DCEP的推出确实意义重大。 ——或许，这才是DCEP应该有的发展方向。任何偏离这些基本方向的数字货币举动都可能影响甚至损害公民的基本财产权，甚至涉及宪法问题。

附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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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良标｜数字货币BTC、LIBRA、DCEP对比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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